事实上,为避免基层医疗机构的债务风险,国家曾明令禁止金融机构对乡镇卫生院贷款。


  但基层医疗机构在筹资方面使出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本事”,诸如由基建承包方垫资、拖欠支付药品供应商货款用于流动资金周转、卫生院组织医护人员集资(一些地方年息为12%~15%)、把高值设备抵押给银行贷款等手段不一而足。


  基层医疗机构的负债经营引起社会担忧。


  中部某县级医院院长说:“医院6000万元欠债主要是由医疗设备供应商、药商、建筑承建商等替我们背着,欠了哪家的钱,就不能轻易停掉哪家的产品供应,难免受制于人。”


  一些市、县卫生局局长表示,负债客观上刺激了基层卫生服务体系的创收冲动。比如,一些地方的新农合对县乡医院剖宫产报销设定上限,也有县级医院从“额外业务”上动脑筋,开发出替新生儿洗澡等创收项目。“有的孩子从出生到出院,要洗近10个澡,家长交费在400元左右。医院虽然多挣了钱,但给就医群众增加了负担,也使医改的成果打了折扣。”


  据相关部门工作人员介绍,当前县以下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负债,起源于“配套式投入”,即国家和省级财政对乡镇卫生院的投入,一般要求贫困县、非贫困县地方财政安排20%~40%不等的资金配套。这对有预算外财力的经济发达地区和可用财力雄厚的地区问题不大,但对中西部的大多数地方则构成负担。


  某中部县卫生局负责人告诉本刊记者,当地财政部门将国家目前要求地方财政配套的项目进行累计,结果发现如果按照各级文件规定的相应百分率累加,地方配套资金需求达到财政收入的296%。这种“僧多粥少”的局面,导致很多地方医改财政配套仅仅是纸面承诺的“概念配套”,很多资金实际并未到位。


  此种背景下,基层医院不得不被“倒逼”着去负债。一位基层医院院长解释说,“地方财政投入不足,医院生存要靠创收。要创收就得把硬件、软件都搞上去,但向银行又贷不到钱。这样只好通过其他渠道以更高资金成本来融资,用创收去发展、还债。”


  公共卫生的“虚实”


  在一些基层公共卫生服务难以收获服务群体认可的情况下,湖南省长沙市岳麓区望月湖街道社区公共卫生服务中心(下称服务中心)成功赢得了方方面面的赞誉。


  服务中心主任柳树立告诉本刊记者,公共卫生服务要达到医改要求,靠服务中心几十个医护人员对应千家万户,跑断腿也没有好效果。为吸引居民,服务中心将国家规定的10个大项、41个小项的公共卫生服务制作成只能刷卡、不能折现的面值1000元的“社区居民健康消费卡”在社区发放,同时用足、用好25元公共卫生经费,利用新医改后配置的新设备,在公共卫生服务中增加X光、彩色B超等有含金量的免费检查项目,2012年以来先后吸引了9000多人次主动来服务中心,因为公共卫生服务“由虚变实”,服务中心获得了居民称赞。


  此外,服务中心为调动医护人员的服务积极性,又将刷“社区居民健康消费卡”产生的“虚拟收入”,与基本医疗收入按同等权重考核社区医生;通过居民每次刷卡后在电脑上对服务满意度的评判,结合社区居民代表定期评价对医务人员服务质量的评分,决定医务人员的工资收入。这使医护人员将防病的公共卫生服务与治病的医疗服务一视同仁,工作人员自然“由懒变勤”。


  本刊记者在多个基层卫生机构采访发现,与望月湖街道社区公共卫生服务中心相比,不少地方在深化公共卫生服务方面存在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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