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都富了起来,你咋样,存了多少?”老高问。
村支书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到衣柜里拿出了存折,扔给老高。
“我接过来一看,才300多块钱,他把村子搞得那么富,自己却没挣多少。我当时非常感动,眼圈也禁不住湿润了。”回去后,他便写了一篇《一个共产党员的自白》,把这位村支书的事迹好好地弘扬了一番。后来,这位村支书被评为全国优秀党支部书记。
还有一次流泪,是悲愤交加。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他去忻州采访。在宾馆里,他看见窗外有一个警察晃来晃去,高勤荣就把他叫了进来。警察一进门就跪下了,“你是记者吧,你救救我儿子吧!”
这个警察说,有天晚上他儿子肚子疼,送到医院后,医生给输了液。没想到半夜,儿子疼痛加剧,他急忙去找值班护士,护士找到值班大夫。这个值班大夫一边打麻将,一边对护士说,再挂一瓶液。结果,凌晨5点多时,娃死了,才9岁。
高勤荣一听就火了,“老百姓死活都不管,是什么狗屁大夫!闹他!”
回来后,他在《山西青年》杂志发表了一篇《张磊之死》。随后,又将稿子交给新华社山西分社,经该社记者调查后,联合署名在全国发表了一篇通稿《医生忙着打麻将 孩子死在病床上》。山西日报刊发此文后,副省长立即批示严查,最后这位大夫被严肃处理。
提起这件事,高勤荣至今还有些哽咽,眼泪打转转。
他咳了一下,定了定神说:“写那篇文章的时候,我又气又悲。我还记得是这么写的:张磊死了,人们感到可怜,但更可怜的是,响应国家号召做了节育手术的母亲。我写到这,真的是流泪了。后来听这位警察说,他老婆看完这篇文章哭得死去活来。”高勤荣说。
“我当记者这么多年,经常深入农村、工厂。只要心里有百姓,笔下有群众,与民同歌,与民同泣,就活得非常充实。”
命运的祸根
高勤荣在舆论监督的路上越走越远,他的好报道频繁见诸各大媒体,有中央的,也有地方的,名气大,影响深。
1996年,他去运城采访,正好该区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洪水,四县受灾,他跑到第一线采访,看到军民昼夜在河堤上奋战,却不见该区的主要领导。一打听,当地市委书记出国了。再打听,当地专员到北京看病去了。
有人私下告诉他,当时,运城地委要换班子,专员可能到北京“跑官”去了。高勤荣一听又火了。洪水这么大,居然去“跑官”。他托朋友找到了北京有关人士询问此事,证明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高勤荣马上写了一篇内参《抗洪救灾军民昼夜奋战可歌可泣 以病为名专员漠不关心“临阵逃脱”》。前半部分,他记叙了军民如何昼夜奋战。后半部分,他写道,在洪峰第二次到来之际,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严重威胁时,运城地区的行政最高长官却只身跑到北京,看病乎?要官乎?人们气愤地说,在人民最困难的时候,焦裕禄、孔繁森能挺身而出,而我们的专员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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