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的登记流程,远比杨德志与大儿子几十年的恩怨要短暂、清晰得多。
儿子从小没和父母一起生活
时光倒流,“文革”将至尾声,近而立之年的杨德志在北京第一百货公司担任仓库保管员。因一个偶然,他认识了农村出身的初中数学老师王秀兰,两人相爱了。
1977年,大儿子杨子龙降生,这让32岁的杨德志喜出望外。无奈,他工作很忙,妻子又在乡下教书。而王秀兰的姐姐膝下无子,于是,夫妇俩把儿子送给大姨家抚养。
即使在今天看来,杨德志依然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他大姨夫做珐琅工艺,一个月能挣136块,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才80多块。”
每月,夫妇俩会拿出其中一个人的工资,交给孩子姨家,“这样儿子能生活得更好一些”。
与儿子长久的恩怨与隔膜,是否源自于小时候儿子与亲生父母的疏离?杨德志至今不承认。
每天忙完工作,杨德志会过来看看儿子。而在不多的相处里,王秀兰常常抱着小人书来看儿子。1毛钱一本的小人书,在当时看来近乎奢侈品,她一买就是十多本。
时至今日,儿子小时候的样子,王秀兰仍历历在目。“这是猫爸爸,这是猫奶奶,这是猫儿子……”王秀兰模仿着儿子当年看小人书的语气,脸上泛出笑意。
有一度,杨德志也开始思考起幸福的意义。那是1998年,妻子早已回到城里,没考上大学的杨子龙,找到一份在银行上班的好工作,工作地点位于北京最繁华的王府井;二儿子顺利考上大学,虽然,那是一所杨德志瞧不上的外地二本院校。
他问自己,真的就得到幸福了么?可他似乎又有预感:“就像盖大厦一样,看着地基不稳,就想着,大厦会不会哪一天忽然倒塌了。”
那段时间,他隐约觉得,大儿子会走上邪路。从初中开始,他常常问父母伸手要钱,到最后,数额越来越大,理由也越来越五花八门。
我就是啃你们的怎么着
2000年,抚养杨子龙长大的大姨因食道癌去世。杨德志渐渐听到了大厦倾颓的声音。
那时起,大儿子杨子龙不好好工作了。他三天两头不上班,后来就干脆辞职了。
王秀兰不知道,是否是大姨的去世,对儿子产生了影响。有那么半年,杨子龙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有时,他坐在大姨去世的屋子里,捂着脸,沉默不语。她试着去开导,但儿子只是重重地叹息,说:“妈妈,我怎么觉得我走不出来了?”
另一方面,同一屋檐下,搬过来与父母同住的杨子龙,却和父亲的矛盾急剧激化。“不劳动,伸手要钱,高消费,有时一个月能花一万多元……”杨德志数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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