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台上的一张16K的宣传单背面已经记录了大半张纸,基本上都是打电话来的申请者的联系方式,这些都需要赵永华上门宣传和服务。在1月1日这天,共有13条这样的记录。
赵永华每天的工作都是“日出出门,日落回家”。赵永华今天的“工作”是到天津市养老院。每周老赵肯定会过来看看老人们的,他早就是这里的“老熟人”了。
这次,老赵是来看望刚刚申办了遗体和角膜捐献的张伯龙老人。用老赵的说法这叫做“定期家访”,这也是遗体捐献申请后的第二个步骤。同时,他还有第一个步骤,给张伯龙老人同屋的潘大爷送遗体捐献的申请表。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老赵还要帮助潘大爷申办、公证、将公证后的文件送回接收单位。
之前,常来跟这里的老人们说说话的赵永华结识了张伯龙老人。老人家年过七旬,无儿无女,靠国家的低保过日子。
后来,张伯龙知道了赵永华是遗体捐献的宣传员。想发挥点余热的张伯龙主动找到了赵永华。在去年的一个夏天,张伯龙突然跟赵永华说:“老赵,我想通了,你把申请表给我吧。”
赵永华说捐献遗体的事,确实会触动到老人的心理和伦理亲情。所以一定要让老人和家人真正想明白,急不得。
为了办手续前前后后折腾了六七次,张大爷没有在养老院公布这件事。“到别人嘴里就坏事了,‘这家伙,临走了还给人家送上门去挨刀’”。
“人百年之后是让虫子蛀了好,还是给那些孙子辈的学生当老师好啊?”张伯龙也成为了遗体捐献的宣传员,在养老院里做起了义务宣传。
这天,赵永华又来到养老院时,一下子围上来了四个老人。
一位摇着轮椅的老人叫许云龙,今年83岁了。19岁那年就做了截肢手术的他已经在这座养老院待了一个甲子。一辈子残疾的老人见了老赵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替我(跟接收单位)说一声吧,看人家要不要。我被政府照顾了一辈子,能救个人我也高兴。”
而另一位被人搀扶着的葛奶奶已经过了90岁生日,老伴早早地离世了。老赵告诉她,在天津蓟县,有一座遗体捐献者纪念园,纪念园的纪念碑上刻有每位捐赠者的名字。虽然无法让她跟故去的老伴同穴,但可以在纪念园的纪念碑上刻上两个人的名字。
然而,葛奶奶焦心的却不是这个。她反复地询问老赵:“我有角膜炎,能捐角膜吗?”
临走时,担心老人健忘的赵永华特地为老人留下了遗体捐献志愿者的名片。为了避免晦气,老赵在这张比市面上普通的名片还要薄几分的名片右下角,印上了一束花和“平安大吉”的字样。
这个决定“有点难”
刚开始做志愿者时,“有时候一天就会送走两位”,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倍儿寸、倍儿黄、倍儿凉”。提起跟逝者打交道,老赵磕巴都不打一个地说了这几个“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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