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热线摘 韩霞与H7N9抗争的27天。从发病到确认H7N9,以及最后不治,韩霞的故事,是这个普通家庭的灾害,也是医护人员的挑战,更是这场事件的一个缩影。
4月10日,浙江省杭州市的医护人员将新增感染H7N9禽流感的患者胡某抬上救护车送往医院
离奇发病
她生命最后徘徊的地方——重症医学科,位于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新楼的五层,楼下就是东南大学的操场。4月9日16点,阳光明媚,几个学生三三两两坐在塑胶的操场上。
与操场上的悠闲相比,重症医学科楼道的宁静却让记者多了几分肃穆的感觉。一个多小时前,安徽滁州患者韩霞刚在这里走完了她35岁的生命历程。
“女儿才8岁,她就这么走了。我始终也没跟她说上话,一句话都没说上。”4月10日上午8点多,在中大医院办公楼下,满脸凄苦的张仕文向记者讲述着。对他而言,妻子的离去已经不能算作意外,到这里的第一天,病危通知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3月14日晚上忽然开始发高烧,一下烧到了39摄氏度。”虽然是发高烧,但当时,张仕文和妻子都没有感觉这跟以往的感冒发烧有什么不同,第二天一早,送孩子上学后,他陪着妻子到当地的滁州医院看病,“为见效快,就直接打吊针了”。记者从医疗记录中了解到,当天,医院用上了阿奇霉素等常用的治疗药物。
每天去医院输液似乎并没有缓解韩霞的病情,不仅高烧依旧,妻子又开始了咳嗽,并且感觉心慌很不舒服。三天输液后,张仕文注意到大夫说法的变化,“病情无缓解,伴胸闷,呼吸困难”。
19日一早,拍胸透片子后,大夫告诉张仕文,韩霞得的是肺炎,记者从这张X光片中看到,左下肺一片白色的阴影几乎占据了左肺的二分之一区域。张仕文也听到妻子的呼吸非常急促,医院迅速调整了治疗方案,开始普通氧疗和呼吸机无创通气。晚上,韩霞病情进一步加重,她被送进了ICU病房,辅助呼吸也变成了有创呼吸机——有创呼吸机的使用表明人的自主呼吸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人体的正常生理需要了。
“太快了!”张仕文被迅速恶化的病情弄得无比紧张,这时候他哪里知道,这个变异的新型病毒搅动起的是一次滔天大浪。
张仕文想不明白,H7N9这个怪物怎么就找上了他的妻子,他的表叔王华武对记者说:“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横祸。”据张仕文回忆,妻子发病前与活禽的接触只有一次,由于3月9日晚上有亲戚过来吃饭,韩霞去集贸市场卖活鸡的摊上抓了只鸡,“但那都是人家杀的,也是人家清理的,并且晚上做好了我们也都吃了”。
从一定的客观效果看,张仕文接下来的选择还是比较明智的,至少,他的妻子在这一时间段成为存活时间最长的病例。
H7N9之痛
“人都去了,这哪里还能算得上成功呢。”副主任医师郭凤梅穿着白大褂,蓝色的帽子外短发齐颈,她是韩霞的主治医生,也是中大医院重症医学科的主力,当记者提到从某种意义上这一病案还是成功的提法时,郭凤梅不无遗憾地说。
3月19日,张仕文见妻子病情依然不见好转,就想到要转院到南京大医院治疗,滁州医院的大夫向他推荐了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重症医学科。
中大医院宣传教育部主任程守勤说起自己的医院颇带着几分自豪,据他介绍,在国民党时期,这里就是中央大学医院,从这里走出去了多位医学院士,而东南大学附属中大医院重症医学科始建于1988年,是江苏省最早成立的综合性ICU之一,1998年成为江苏省第一个重症医学硕士学位授予点,“他们各种重大疾病的治疗经验都很丰富,包括那次全国的禽流感”。
3月20日,接到滁州医院的求助电话,郭凤梅与同事带着救护车立即赶过去,虽然电话中对方对患者的病情做了描述,但郭凤梅看到的患者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病人的呼吸衰竭非常严重,已经出现休克,呼吸机通气已经用到了最高级别”。
安徽滁州距离江苏南京80多公里,张仕文看到的只是救护车上的紧张和忙碌。郭凤梅带着患者赶回医院已经是18点多了。入院诊断为:重症肺炎、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病毒性心肌炎、急性肝功能损伤、抑郁症。记者从3月20日的X光片上看到,原本左下肺的白色区域已经几乎完全遮蔽了整个左右两肺。
【重要声明】:新安热线刊载此文仅为提供更多信息方便网民阅读目的,并不代表新安热线同意文章的说法或描述,也不构成任何建议,对本文有任何异议,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