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涯(中国国际战略基金会秘书长、少将):中国有很多地方需要改善,比如政策协调,比如更具战略性;对中国来说,并不认为自己是具有威胁性的,很多时候中国都是被动反应,而没有主动挑起事端。中美关系未来既有危机,又有机会,关键在于管控。
崔立如:关于民族主义,有的地方被放大了,其实很多东西并不是民族主义。在价值观问题上,中国国内价值观的共同点还是多于不同点,但是人们往往更注重后者。
傅高义(Ezra Vogel,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教授):中国似乎低估了日本和平主义的力量。最近几年日本的右倾化跟中国影响不无关系,中国爱国主义教育中的反日教育起到反作用。日本政局不稳,政府更迭频繁。中国应跟日本的各个政党发展关系,中日经济合作,人员交流很重要。美国也要约束日本。
美国“亚太再平衡”意在中国?
黄平(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所所长):我想提出几个问题:一是美国如何“再平衡”?何种程度?军事、经济及其他方面如何协调?二是美国国内的挑战:经济、政治、外交政策的执行,会不会越来越具内向性?三是如何在亚太地区维持现状,避免一个新冷战?
约瑟夫·奈:“再平衡”战略跟之前克林顿政府、小布什政府对亚太地区重要性的认识是一脉相承的。美国对华绝非遏制政策:美国在冷战期间遏制苏联,两者很少贸易和社会往来。1994-1995年间,美国国内讨论的答案是遏制政策没有可行性,只有中国才能遏制中国。美国的政策是塑造一个环境影响中国的政策。中国要做的是继续依靠软实力,软实力要源自于文化、价值观、政策。
袁鹏(中国现代国际关系学院美国所所长):美国“亚太再平衡”不是遏制政策,但的确是在“后推”中国的政策。中国提出的建立新型大国关系,美国反应还不够及时、正面。在钓鱼岛争端上,美国应像2003年对待陈水扁的防卫性公投一样,更为明确地跟日本强调不要挑衅。
余万里(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人们大都认为中国集权所以政策协调,美国多元所以政策不协调,是这样吗?中国版的巧实力可以叫“软硬兼施”,奥巴马政府的巧实力使用还是比较有效的。当前“亚太再平衡”过于侧重军事,相比之下,美国在中东是硬目标,软手段;在亚洲则是软目标,硬手段。
威廉·托比(William Tobey,哈佛大学高级研究员、前美国国家核安全署官员):近期来看,亚太形势不容乐观,南海争端源于民族主义,亦或是资源?如果是资源,看欧洲国家如何解决北海争端,没有一个国家有能力单独开采资源。在朝核问题上,实现全面、可核查、不可逆转非核化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中国某种程度上在保护朝鲜。因此中美两国如何应对一个和平统一的朝鲜半岛?关键问题是美国驻韩军力何去何从。
柯庆生(Thomas Christensen,美国国务院前助理国务卿帮办):中美不是零和关系,在军事规划方面的确存在一些竞争和紧张关系。朝核问题成了一个障碍,这很有讽刺意味,因为朝核问题是中美共同利益最明显的地方。在南海问题上,美国的确有其利益存在。事实上如果美国把自己直接卷入到南海争端,就损害了美国和中国的利益。
沈丁立(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主任):中美关系中,合作、对抗、竞争最常见。美国继续对台军售使中国常常怀疑美国的意图。在南海问题上,中国没有把自己的立场说得特别清楚,这使得美国和其他国家感到紧张。但去年中国的确没有宣称对整个南中国海拥有主权。
时殷弘(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中国继续和平崛起,将会选择性地在某些领域取得优势,但不是全面优势。亚太未来的一种可能性是权力分享,中美在地区问题上需紧密磋商。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性,中国军事投射能力增强,美国有针对性地进行军备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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