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热线摘  医院病房刺眼的白炽灯下,一对美国青年姐妹正和一个低着头的小姑娘紧挨着坐在一起,小姑娘看上去吓坏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们一眼。她就是阿瑞珐,一个来自阿富汗的6岁女孩儿。不久前她经历了一场肆虐难民营的大火,导致面部和双手大范围烧焦,而火灾的前夕她刚刚逃离坎布尔(阿富汗首都),与家人也走散了。


  简米·瓦伦丁和史达西·弗里曼注视着医生缓缓揭开阿瑞珐头顶患处包裹着的布料,一阵恶臭弥漫开来,原来伤口已经重度感染。看来,阿瑞珐的手术不得不延期了,否则手术风险会变得难以控制。


  约翰·劳伦特是洛杉矶圣地儿童医院的一名整形外科医生,他负责指导两姐妹对小阿瑞珐进行正确的护理和照料。简米戴上手套为阿瑞珐轻柔地清洗着头顶已经溃烂的伤口,小姑娘用大声的哭泣声与呻吟释放着难忍的疼痛,史达西只能紧紧握着她的双手,期望可以传递给她些许力量,支撑她坚持和忍耐下去。


  “这是每晚必做的功课。”劳伦特嘱咐道。听到这话的简米和史达西有些不知所措,“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们可以找其他能够做到的人来。”劳伦特有些担心。志愿来照顾阿瑞珐本是简米的主意,但她迟疑了,快速思考过后,她回答:“我们能做到。”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她依然不确定她们是否有足够的能力与耐心。


  阿富汗女孩的治愈之旅


  34岁的简米是一家初中的数学老师,37岁的史达西则是一个实验室的实验员。两姐妹第一次见到阿瑞珐,是去年6月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她们看她走下舷梯,小脸上还留着未干的泪痕。“她浑身紧绷,而且脆弱不堪。”史达西回忆道。当时一个人道主义组织“儿童慰藉协会”把几个急需救治的阿富汗儿童送到美国来接受治疗,阿瑞珐是其中之一。其他孩子一见到前来接机的美国家庭,都快步向前冲向他们的怀抱。而阿瑞珐则站得离两姐妹远远的,并且拒绝和她们握手。在开往埃尔塞贡多的出租车里,阿瑞珐一直呕吐不停,刚进家门,她就瘫倒在地板上,两手慌乱地抓挠地毯,痛苦地啜泣着。


  第二天到了医院,阿瑞珐被诊断出严重的营养不良。“即使阿瑞珐的伤口没有感染,这么虚弱的身体也完全不可能接受手术,你们俩得想办法让她先恢复元气。”医生解释道。简米和史达西赶紧行动起来,往冰箱里塞满了阿瑞珐喜欢吃的食物:鸡肉、葡萄、苹果、鸭梨和草莓。由于治疗需要,阿瑞珐每天得吃下大量的蛋白奶昔。她极端厌恶医院的食谱并开始抗拒医嘱,姐妹俩只好用注射器把这些东西灌进她的喉咙。


  因为语言障碍,姐妹俩发现很难和阿瑞珐进行顺畅的沟通。于是,她们自己做了些速记卡,卡片上印着医生,或是刷牙的小女孩儿,这样阿瑞珐就可以通过看图明白她俩的意思。在两姐妹的帮助下,阿瑞珐很快习惯了这里规律的生活。


  简米和史达西还带阿瑞珐去了迪士尼乐园,她对米老鼠啧啧称奇,并亲身体验了微型汽车。烟花表演开始的时候,她仰着小脸,伸着脖子向天空凝望着,嘴里不断发出惊叹的声音。“我们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样子,她终于体会到了单纯的快乐。”简米说,“我记得当时她坐在我的膝头,她很少那样亲近我们。我们之间终于有了某种感应。我和史达西下定决心,要像母亲一样照料她,宠爱她。”


  烧伤可治,心病难医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阿瑞珐终于恢复到正常的体重,劳伦特医生和他的团队决定为她实施手术。这次手术的修复目标主要是阿瑞珐的前额,他从阿瑞珐的腹部取下一块皮肤,补植在她的头顶上。虽然这块皮肤不能生长头发,但至少覆盖了裸露的头骨。


  姐妹俩渐渐发现,阿瑞珐感情上的创伤比肉体上的还要深。白天在社区里玩耍的她常常笑个不停,但回到公寓里,只要电视里闪过直升机、持枪军人的画面,她就全身缩紧,瑟瑟发抖。每晚临睡前清洗伤口的时候,阿瑞珐巨大的哭声让姐妹俩很担心邻居们是否会因此报警。几乎每天夜里,阿瑞珐都会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她的汗水和泪水把床单都浸湿了。“真的是举步维艰。”简米说道,“我们不知道她的情绪会在何时失控,每次都措手不及。”她也向心理医生详细描述了阿瑞珐的病情,得到的诊断是:阿瑞珐患有创伤后压力症,就像那些士兵在复员后患上的战后疲劳症一样。姐妹俩祈祷着她们可以用爱驱走深植在阿瑞珐心中的恐惧,并赢得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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